睇完之後, 令我要反思我既生活,我既生存環境
導讀:高盛集團(GS)執行董事兼歐洲、中東與非洲區衍生品業務經理格雷格-史密斯(Greg Smith)周三(3月14日)宣布辭職,並在《紐約時報》上發表評論文章,對該公司進行了強烈批評。
以下為辭職信全文:
今天是我在高盛的最後一天。我在高盛工作了12年,最初在斯坦福讀書時夏季來做實習生,然後在紐約工作了十年,現在在倫敦。我想我在這裡工作了足夠長時間,能夠理解其文化發展軌跡,理解其員工和身份。說實話,現在的環境是我見過的最有毒和最破壞性的。
簡單一點來講就是,高盛的運行模式和賺錢理念把客戶的利益放在次要位置,但高盛是世界規模最大、最有影響力的投行之一,它與全球金融的相關性太高,不能夠這樣做。從我大學畢業入職高盛至今,這家投行已經發生了轉變,現在我不能夠問心無愧的說我同意這家投行的立場。
文化曾經是高盛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這一點對公眾來說似乎有點出乎意料。過去高盛的文化一直圍繞著團隊協作、正直、謙遜,以及永遠為客戶的利益考慮。文化是高盛之所以能成為一個偉大公司的秘訣,幫助我們在過去的143年一直贏得客戶的信任。過去高盛的文化不僅僅圍繞賺錢,因為這一點不足以使一個公司在這麼長的時期裡屹立不倒。高盛的人一直為公司感到驕傲,對自己所從事的事業充滿信仰。然而,在過去很多年,我環顧四周,發覺曾經使我熱愛這份工作的文化已不復存在,我不再為它感到驕傲,我不再對自己從事的事業充滿信仰。
但情況並不總是這樣。十幾年來,我面試並招募了一批批新人,悉心指導他們。我和另外9名同事被拍進一段招聘視頻短片,在全球各大高校播放。2006年,我從數千名應聘者中挑選出80名學生同事進入夏季實習計劃,訓練他們買賣和交易。
我知道,當我認識到自己不再能看著學生們的眼睛,告訴他們在這個地方工作有多棒,這時候就該離開了。
當歷史書中描述高盛時,它們可能會顯示,高盛在首席執行官Lloyd C. Blankfein和總裁Gary D. Cohn的管理下,失去了對公司文化的掌控。我的確認為公司道德品行淪落是對高盛長期生存最大的威脅。
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有幸為全球兩大對沖基金、美國五大資產經理以及中東和亞洲的三個最具影響力的主權財富基金擔任過咨詢顧問。我的客戶擁有的總資產基礎超過了1萬億美元。我一直以來都以為客戶提供對他們有利的建議為榮,即使有時候這意味著高盛能從中得到的利潤相對較少。然而我的這一觀點在高盛越來越缺少擁護,這也是現在對我來講是時候離開的另一個原因。
高盛是如何走到成今天這個地步的?高盛對領導層的思維方式已經改變。曾幾何時,領導意味著理念、樹立榜樣以及做正確的事,而現在,如果你能為高盛賺到足夠的錢,你就能夠得到升職,更具影響力。
哪三個方法能迅速在高盛當上領導? 1)揮動公司的"斧子",這是高盛內部的說法,指的是勸說自己的顧客投資股票或者其他我們自己極力避免購買的產品,因為它們看起來不可能有很高的利潤。 2)"獵象"。在英語中,這個字面意思的實際意義是:讓你的客戶--他們之中有些人胸有城府,有些沒有--進行一切能給高盛帶來最高利潤的交易。 3)為自己找到一個位子。坐在這個位子上,你的工作就是交易所有流動性差的含糊產品,這種產品有一個3個字母的首字母縮略語名稱。
如今,很多高盛領導人的做法讓人覺得,高盛原來的文化已經不複存在。我出席衍生品銷售會議,會上沒有花哪怕一分鐘時間來討論如何幫助客戶,而僅僅討論我們如何能夠從客戶身上賺取最多的利潤。如果您是一位來自火星的外星人並且參與到其中的一個會議,你會感覺到,客戶的成功和進步完全不是會議的議題。
在過去十二個月裡,我見過5名主管將他們的客戶稱作"提線木偶",有時也會在內部郵件中這麼說。吸血鬼?不人道?就是這樣。誠信?早就腐爛了。我不敢說那些行為是非法的,但有誰會明知投資不可靠或不符合客戶需求,卻依然將它推薦給客戶呢?
如今,初級分析師最經常向我提出的問題是"過去我們從這個客戶身上賺了多少錢?"每次我聽到這個問題就感到厭煩,因為這事實上反映了他們從領導身上學到的做事方式。讓我們想象一下10年後的高盛:這些整天被教導如何抓取眼球、如何賺取報酬的初級分析師,不可能成為對社會有用的公民。
我做分析師的第一年時,我不知道浴室在哪裡也不知道怎麼綁鞋帶。我所接受到的知道就是要努力學習,搞清楚什麼是衍生品、學著理解金融、了解客戶和讓他們投資的動因、了解他們如何定義成功以及我們如何做能夠讓他們獲得那種成功。
我希望我的離開能夠喚醒現在高盛的董事會領導。再把客戶重新擺在你們生意的重點上吧。如果沒有客戶,你們一分錢也賺不到。事實上,沒有客戶,高盛都不能得以存在。把那些道德敗壞的人清理出高盛的大門。不管他們能為這家投行賺多少錢。把高盛的企業文化重新擺正,讓真正的人才有足夠的理由在這裡工作下去,讓那些只關心賺錢的人在這個投行無法立足,讓客戶對這家投行的信任一直堅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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